官场升华
第十一节
晚饭是在张欣家吃的。张父特意拿出一瓶剑南春，爷俩儿这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这次待遇似乎提高了，看来张家父母认可了这个‘姑爷’。
“我家张欣岁数小，从小又惯着，一点也不懂事，希望你以后让着点她。好在两家住的不远，以后往来也方便。”张父象慈父一般说道，他是从内心里喜欢这个年轻人，在他身边和单位象郑一凡这么大的小伙子不能说少，但能象他一样年轻有为、知书达理的几乎没有。自己的女儿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应该知足了：“你这一走三年真不容易，但我觉得这也许是好事，因为你们都还年轻，应该在事业上、学习上有所建树，这不这几天我逼着她报考了夜校，我想三年以后，你们都应该有所收获，希望你俩互相鼓励将来都能取得更好的成就。”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郑一凡欣喜的看了一眼张欣，张欣面红耳赤但明显窃喜的低着头。
“现在这社会不学习不努力是绝对不行的，国营企业吃大锅饭的时代快结束了，小郑，你也要把握机会，干出点事业来，将来最好别回你们厂了，看现在这形势，国营企业以后走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趁着这机会跳出去肯定要比留在工厂里强。”张父深思远虑的分析道。
“难说，我现在连干部身份都没有解决，学历也只是本系统里承认，要想能怎么着我觉得悬。听说我们厂马上退二进三搬到开发区去了，这是很好的机会，国家政策肯定优先扶持，听说能争取到很多贷款呢，”
“这虽是好事，但我觉得市场经济下光靠国家那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哪一天国家紧缩银根，这些靠贷款过日子的企业会马上完蛋，当初贷的款越多，将来越作难，光利息都还不清。”
“哦！”郑一凡终于恍然——昨晚那觉得不对的地方不就是这个问题吗：“您分析的真对，我说怎么老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这一说我才找到原因了。就是，现任的厂长风光了，将来后任的肯定坐蜡。还真是这回事！”
“你们别光说话，多吃点菜。”张母过来上菜开始埋怨老头子。
两人又喝了几口酒，话题转道龙山，郑一凡无比动情的感叹道：“那里真穷呀。”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尤其是象田肖红上不起学的事详细说了说。惹的一圈人叹息了半天。张雪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屋里抱出一个储蓄罐：“哥，这点钱你给了肖红姐姐吧”
郑一凡看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开她的玩笑：“每年偷着找我要压岁钱，还一毛不拔藏起来，今天怎么变大方了。”
张雪小脸一红，生气的说道：“你说过要保密的，你……都还了你，以后你巴结着给我都不要你的了。”说完眼泪都快下来了。一家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吃完饭，张欣和郑一凡回屋说悄悄话，一会儿，张雪挤进来，小孩子家早忘了刚才的事，非让郑一凡给她讲故事，还一个劲的朝怀里蹭，因为她还小，郑一凡一直就没拿她当回事，又是一把抱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一旁的张欣不是滋味的说：“告诉你们多少回了，以后不许这样了，都老大不小了，你以为她还是孩子呀？”
“得，你妹的醋你也吃，她不就是个孩子吗。”
“天这么热，不难受呀。”张欣找着理由。还是上去把妹妹拉到一边儿。张雪作个鬼脸仍紧紧的靠在一边儿，张欣拿她没办法，拿上东西去洗澡了。
郑一凡小声对张雪说：“你姐吃你的醋了，你给她留点面子，一会儿她回来，你出去看电视。”
张雪脸一红，城里的孩子早熟，尤其是现在电视上什么节目都敢放，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多少懂些事情，不由做个鬼脸。
“你是想跟我姐单独在一起吧，别以为我没看见过你俩……你俩……嘻嘻……。”张雪红着脸不说了。郑一凡脸也红了，刮一下鼻子：“人小鬼大，也不知道害臊，出去不许瞎说。”
“那好，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张雪仰着脸，得意的说。
“什么事？”郑一凡心里也没底儿，真怕对方说出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现在还没想好，以后再说。但你得必须先答应了，而且不许告诉我姐。”
“好，除非你也想嫁给我，别的什么都答应你。”郑一凡取笑她。
“想的美。”张雪红着脸用力打他一下，郑一凡忍不住抱住她亲了一下。过去郑一凡也亲过她，当时心里拿她当孩子，今天有点轻薄的意思。张雪脸更红了，一把推开对方生气的道：“我告诉我姐！“
郑一凡急忙告着饶：“我答应你两件，三件也行。”
“这可是你说的，”张雪毕竟还小，其实本来就没当回事：“现在我就想好了一件，你帮我去揍三楼的小胖一顿，他这一阵儿老欺负我，昨天放学还截我。”
“是吗？”郑一凡见过那孩子，跟张雪同学，可早熟的很，长的也比一般孩子高大：“行，下次我回来就去收拾他。”
“你可别把他打坏了，他爸可是副院长。”张雪又后悔了。
“放心，我只是让他看看我的擒拿功夫，一指头都不动他，别望了我是侦察兵出身。”郑一凡夸张的握着拳头说道。
张雪高兴的偎上来，在对方额头亲了一口。不想让正进门的张欣看了个正着：“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孩子？”张欣很生气的训斥着妹妹。
张雪吐吐舌头小声说了句：“真吃醋了。”缩着头从姐姐身边挤出去了。郑一凡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仍装作无心的道：“她一个孩子，你当什么真。”
张欣把毛巾甩到椅子上，生气的爬在床上。郑一凡心虚的关上门，凑过去赔着小心，一会儿把张欣哄乐了，翻身坐起来嗔怪道：“以后不许这样了，她是孩子，你也是呀！老惯着她的性子，将来非惯坏了。”
“坏就坏呗，大不了你姐俩儿我照单全收。”郑一凡恬不知耻的道。
张欣知道他开玩笑，到底还是假装生气的去拧对方的耳朵，疼的郑一凡直告饶。
到了十点，张雪推门进来，一副可怜惜惜的样：“姐，我困了，明天还上学呢，你们不能不让我回屋睡觉吧！”张欣被气笑了，推了郑一凡一把：“咱该走了，不能影响我们二小姐休息，她可是我们家未来的希望呀！”郑一凡送她到了厂门口才回的家。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是郑一凡开的车，陈刚用羡慕的口吻说：“到底没法和当领导的比，一个个都会开车，有机会我也要学个本儿去。”
郑一凡好久不开了手有点潮，顾不得回他的话。一旁的李秀成心不在这上面，也没知声。陈刚看了对方一眼：“怎么，还再想嫂子？该收收心拉，啊！”
“什么呀，都老夫老妻的了，能跟你们年轻人比！”
“久别胜新婚吗！老实交代，昨晚上上了几回？”陈刚不依不饶。
“跟老婆只能例行公事，说实在的一次都觉得屈。有本事找情儿去，那才玩的刺激，你个大小伙子，不会明白里面的奥妙的，哼哼！”
“谁谁谁呀，我可在学校里就搞了俩女同学呀，别以为我们小就好欺负，算了吧，你自己瘦的皮包骨头，能有多少油水，照顾好嫂子就不错了，还情儿，吹牛吧你。”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没见书上写的，越瘦的人在这上面耐力越强，你才二十来岁身体就发福了，这可不是好兆头，那方面的能力会随着你的肥胖加大而减弱，再说一个大胖子压在人家女人身上，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哪儿还有情调，女孩子才不愿让你碰呢。”李秀成夸夸其谈，这时他似乎象换了个人似的，满脸兴奋。
郑一听凡的早烦了，自顾自的开车，根本不理他们，陈刚却很热中，和李秀成互相嘲讽着说什么感受，最后在处女和少妇之间谁更有意思上两人抬起了杠。说到激动处，李秀成交了实底儿：“你这岁数，也就找几个女孩子罢了，女人才懒得理你，男人四十一朵花，在这事上既稳重又功夫深，你没有实践过就没有发言权，玩处女只能是男人们的一种心理慰籍，其实只要自己的妻子是就行，真有搞头儿的还是已婚少妇，既刺激又有经验，而且也能放的开，将来出了事也不用担责任，处女就不行了优柔造作不说，男人们还总担心对方怀孕，而且女方因为害羞也不努力配合，更别说双双达到高潮了，说实在话，玩女人不就是为了看到对方在自己高超功夫的施展下，让对方在自己身下快乐的欲仙欲死的感觉吗？往往这时候我们心中有一种男子汉的英雄感和征服感。看来你没玩过，有机会试试，那滋味，绝对回味无穷！”到底李秀成见多识广把对方说住了。
陈刚半天不知声，最后不服气的说：“那你玩过多少？别吹牛，实话实说。”
“我也不怕你们知道，到现在为止，没有一打儿，也有七八个。”李秀成得意的样子。见陈刚被说服了，就转移了目标，问郑一凡上过女人么，郑一凡才不傻。
“我是党员，那有你们那么随便。”
“得了吧，凭你的长相，不定多少少女为你怀春呢，不充分利用你的有利条件，真的太可惜了，我要是有你的一半儿成色早不知征服多少女人的心了。哎！人比人气死人呀！”李秀成自愧不如的样子。郑一凡不再接他的话，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李秀成不太正派。跟前几天那个人判若两人。
“就是，郑哥，你也两张半了吧，不结婚，还慎着什么劲呀，说说你对象怎么样，有机会让我们见见，”陈刚过来凑热闹。
“她一个小工人，俗的很，根本入不了你们得法眼，对了，你昨天见的那个怎么样？”郑一凡开始转移目标，陈刚刚说了一句不太理想。李秀成就接过话去，他可是老油条，不会让郑一凡脱了套；“小家碧玉更有情调，当初我的初恋就是这样的，可惜我父母不同意，到现在我还怀念她呢。”
“是不是没上成人家，心有不甘呀？”陈刚接话道。
“还真是，当时我们太单纯，现在想起来特可笑，简直把她当成公主了，连手指头都没碰过，要是放到现在，先拿下再说。”李秀成后悔之意易于颜表。
“后悔了吧？”陈刚添油加醋。
“后悔是后悔，但不是全为了那个，主要是为没有娶成她，也许当初我们真有了那事，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和她成家。省得现在遗憾的不行。一个人的初恋是最值得怀念的。”
“不见得，往往越得不到的越珍贵，也许你真的娶了她，也会后悔了呢。”郑一凡一本正经的说。
“这话有道理，我追女人，只要看上的，开始死乞白赖，软缠硬磨，当时可以说把对方看成梦中情人，样样都好，一旦上手，几次就腻了，恨不得一脚就踹出去。”李秀成摇着头说道。
“你小子就没失过手？”陈刚忍不住问。
“别说，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过，女人就怕磨，就看你下不下工夫，其实每个人都有缺点，只要你用心揣摩，找到对方的弱点，没有办不成的，巴结当官的也是这个道理，这么多年我一个清心寡欲的也没碰见过，所以说百战百胜，从无失手。”李秀成很自信。
“那你有没有碰见过不依不饶的主儿？我觉得女人有了第一次往往就破罐子破摔，还有的老缠着你不放。”
“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答应过的就一定帮她办到，这叫各有所需，所以没有人跟我找过后帐，尤其是这几年，我主要是找一些家庭相对稳定的良家妇女，虽然上手比较难，但甩起来也容易，其实越难追到越有情调，也越刺激，往往那一段时间心里痒痒的不行，活的也有滋有味。但成功以后又有一种失落感，所以就赶快寻找下一个目标。”
“那你现在也有目标了？”陈刚话赶话的问道。
“那当然，你们不知道，越在下面的县里这种事越好办，就好比北京人到了别的地方，往往让人仰视，给人以高人一等的感觉，说话办事往往先让人从心里信服。你再稍微表示好感，她马上有一种受宠若惊的心理，哈哈！下面的事就好说了……。”李秀成得意洋洋的样子。
“说说，放心，我们保准不给你说出去。”
“这也是最主要的，女人不怕偷就怕男人嘴不严，不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否则她会恼羞成怒，反过来咬你一口，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所以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的。”李秀成精的什么似的，才不上当。
“这种事你也随便说，那你就不怕我们给你向上捅小报告？”郑一凡其实从心里觉得对方在说大话，心想这种事瞒还怕瞒不住，现在到好，很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咱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们也不会干那种对不起朋友的事，我一般不和别人说这个，但我有个心得，那就是平时不要太正经了，尤其不能装假正经，否则有一天你哪怕开了个过分玩笑，别人就为此说三道四，因为他们已先入为主了。要是你越随便，别人越觉得很正常。我平时就给人很随便的感觉。其实这种事现在太多了，也没人拿生活问题当一回事了，只要你不出大事，上级也懒得管，年代不同了吗！再着说了，当官的就不干这个了？没准更邪乎呢，小蜜、情儿、二奶不都是当官的、有钱的主儿搞出来的名词吗！”李秀成大言不惭道。
“这一点我相信，我当初在大学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后来傍上大款蹬了我，老子越想越生气，发誓什么时候老子有了钱，非养几个小蜜、二奶不可！”陈刚恶狠狠的道。
“傻了吧，养小蜜和二奶那是最费力不讨好的事了，还往往容易赖上你，要玩就找结过婚的，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怎么还不开窍。真拿你没办法，你看人家小郑，早心有体会在总结呢。”李秀成又把目标对准郑一凡。
“去你的。”郑一凡脸一红；“我根本就没注意听你们说什么。不是说你，我们可都是未婚青年，将来学坏了，你可是教唆犯。自有人找你的。再说我可是嘴不严，哪天见了嫂子，无意中给你透漏了可是活该！”郑一凡以攻为守。这一来李秀成可害怕了。
“别，我老婆可是有名的醋坛子，她要是知道了，我非倒霉不可，你们不知道，我丈人是市委的，我能混到今天人家可是帮了大忙了，到时候我吃不了兜着走。”他无意中交了实底儿。
“我说怎么老靠市里跑，是怕老婆呀，”
陈刚不明所以的样子，这一点他真比不上郑一凡，郑一凡这时已在打李秀成老丈人的主意了，昨晚他半夜醒来，确实在想张父晚饭时说过的话，最后暗下决心一定要跳出工厂。但舅舅在地委，和市里不是一个系统，帮上忙的机会不大。所以就着话题说道：“要想堵我们的嘴，回头你的帮我们，要不找你老丈人也行，反正我是不想在工厂呆了。小陈也想调进机关，你有这关系，可不能不帮兄弟们。”
“就是。”陈刚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是他女婿，自然好说，你们就的费费劲了，不过到时候，我一定帮你们说话，但前提是要把在龙山这三年干好，这也是我丈人要求我的。”李秀成实话实说。郑一凡觉得他这最后一句还算说了句人话，心想这小子并不只是绣花枕头。
前面车多起来，郑一凡就不再和他们搭话，这一来两人更随便了，李秀成跟个教唆犯似的，把怎么勾搭女人什么先摸手后摸肘，顺着胳膊往上走，什么女人大部分都是假正经，没一个不骚的，什么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公解决不了自然找小白脸了，哪有情人曲意逢迎，年轻力壮，手段高明呀，最后说道：“就怕你功夫不到，伺候不好人家，否则人家巴不得解解馋呢……”
郑一凡见对方越说越不象话使劲按了按喇叭：“李秀成，你小子嘴里就不能积点德，小陈还是个孩子，将来出了事，不骂死你才怪呢，你就说吧！”
“得得，假正经一个，”李秀成嘴里虽然那么说，但到底止住了话题，从此以后两人暗地里给郑一凡起了个外号‘正经人’——正好是郑的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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