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作证(巴何长篇反腐小说)

　　清晨，当东方的太阳还未完全的从地面上升起来的时候，一江的小城开始的沸腾了起来，本来就显得非常的拥挤的小城这时更是的车水马龙，上班的人群像刚出栅栏的鸭子一样涌上大街小巷，塞的满满的。而一江县委县政府的大院里这时也显得格外的热闹和繁忙了起来，因为这一天是刚上任的县委书记的信访接待日，所以，很早只见在县委县政府的大门前就围了许多的人。

　　在一江县委县政府一楼信访接待室里，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与那些前来上访的群众们正解释着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小老头身后跟了见个人正欲进来，却正好被迎面从屋子里出来的一个信访办的工作人员给拦住了，“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那男子是振振有词的道。

　　这小老头却是正眼瞧都不瞧那人一眼，掂着脚尖朝里面看了看，这才显得有些失望的道：“干什么的？你说来这种的地方还能的干什么？”这男子却指了指后面，态度十分不友好的道：“有什么事情请你们到后面排队去。”其实这个小老头就是杨奴海。

　　杨奴海还是有些的并不甘心的问道：“同志，请问一下，今天不是咱一江县新来的县委书记的信访接待日吗？”这男子有些不屑一顾的打量了杨奴海一眼轻描淡写的应道：“是呀。”杨奴海又道：“那怎么今天没见路书记来呢？”这男子倒显得有些狐疑的又把杨奴海等一干人打量一番，有些警惕性的道：“路书记工作忙的很，也许今天他就不来了。”说到这里，那男子十分不礼貌的从杨奴海等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杨奴海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只见县委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孔信这时从杨奴海等人的身边走过，孔信刚走过去没多远，他就留了个心眼的朝杨奴海等人看了一眼，想了下便又转过身来朝他们走来。孔信倒也显得十分客气的道：“你们是哪个乡镇的？”杨奴海有些客气的也道：“请问下同志，今天是县委书记的接待日吗？”孔信却和气的笑了下道：“是的。”杨奴海这时又道：“那县委新来的路书记怎么没来呀？”这孔信有些质疑的道：“你们认识路书记？”.杨奴海却口气十分的生硬的道：“这不用你管的。”孔信这时有些机警的道：“你们如果有什么要反应的，可以先和我说说。”杨奴海这时却显得不是很信任的道：“我们要找咱一江新来的县委书记。”孔信却强装言笑的道：“你们说路书记呀，他今天有可能来不了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反应的呀。”杨奴海却道：“你？哼，我们找的是路书记，其它的人我们信不过。”孔信却耐心的解释道：“老爷子，我真的没骗你的，路书记今天真有事的，他来不了了，你们的问题给谁反应都一样的。”杨奴海却道：“年青人，我实话告诉你，我们现在是谁也不相信了，现在这个世道，连我们自己有时都不相信自己了，你说，我们还能相信谁呀，我们还敢相信谁呀。”孔信这时却阴沉下脸来，转身走了。

　　而杨奴海看着孔信走过的背影，淡淡的道：“既便说了，恐怕你也解决不了。”

　　孔信不知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似的，就在杨奴海等人有些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孔信却是有些的急匆匆的直朝杨奴海等人走来，过走边笑道：“原来你们都是半株苗村的，刚才我差点没认出来。”孔信的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和一番的话语倒是一下子把杨奴海等人给弄的有些稀里糊涂的。他们都显得有一些莫明其妙的上下打量着孔信。

　　孔信却又笑逐颜开的道：“是这样的，刚才路书记打过电话来交待过了，知道你们半株苗村的人肯定要来，所以就特意的交待我今天来接待你们。”孔信显得一副十分诚肯的样子，但杨奴海等人却显得有些 的将信半疑的，因为这孔信所说的每一句话里面都有一些的漏洞百出，自己是和路不平有过一面之交，可那是几天前的事情了，现在也许路不平早已的把自己这些的人忘记了，再说，一江县这么大，路不平又是刚刚到任，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这些人呢？他也不可能将自己这些人放在心里的呀。看来这里面一定有隐情的。

　　看此情况和阵势，杨奴海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的质疑道：“这真的是路书记的原话？”

　　孔信却是笑着道：“这还能有假吗？”但是杨奴海等人还是有些不相信的走开了。

　　孔信这时站在那里有一些的手无分寸了，不过，这一次杨奴海等人反应上来的可全是半株苗村的重要问题，对他们来说，这一次成败与否可全部的在自己所掌握的这些人的罪证上的，所以，无论如何，自己这些人是一定要见上新来的县委书记的。

　　就在孔信转身离开没有多久，只见有两名保安却大模大样的直朝自己这里走来，显得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其中的一个高个子边走边指着杨奴海等人是粗声大气的道：“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在这里都呆了一天了，还不走呀，是想在县委县政府脚下闹事呀？”看这保安说起话来是如此的不遮不掩，杨奴海倒显得不卑不亢的道：‘怎么了，难道我们这一江县委县政府只准那些当官的来不成？我们在这里犯到国家的那条法律了吗？’这两保安却是诡秘的相视一笑道：“我们没说你们犯法，我们只是奉上面的领导的指示，做我们该做的，快走，是不是等到警察来了之后，你们才肯离开呀。”杨奴海却道：“哼，你吓唬谁呀，别说是警察来了，就是省委书记来了又能把我们咋了，我们不偷不抢不犯国家法律，难道还想抓我们去坐牢不成？”但这两名的保安却有一些的强词夺理的就要的推攘着杨奴海等人朝大院外推去。杨奴海等人看此情形，都显得有些的怒不可遏的正欲与这些人抗衡，却被杨奴海给阻止住了，因为他心里十分的清楚，现在在这个结骨眼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的再出其它任何的问题了。

　　想到这些，杨奴海便带着这些人从一江县委县政府大院里退了出来，但他还是显得有些怒发冲冠的道：“我就不相信，在这个一江县就没有哪一个清水衙门来管我们的事儿了，走，我们今天见不到县委书记我们就不回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在这时，孔信坐着小轿车却是从杨奴海等人的身边是扬长而去。

　　其实，今天路不平也的确是不在县委县政府，由于其妻子和女儿还在市里面，所以他今天到市里面接她们去了，而杨奴海等人也真的是一直等到太阳就要落西山的时候，才无功而返的。

　　真的是无独有偶，就在杨奴海等人快要的走出一江县县城的时候，只听见跟在杨奴海身后的一个人有些喜出望外的道：“你们看，那不就是路书记吗？”顺着这个人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在离杨奴海等人的不远处，的确有几个人刚从一辆的公交车上走下来，正朝自己这些人的对面走来呢，杨奴海揉了下他那显得有些昏花的眼睛口里是啧啧的道：“没错，就是路书记，真的是他，这老天爷真的是有眼呀，没想到让我们在这里碰到了路书记。”其实刚从车上走下来的这几个人，也的确是路不平一家三口人，路不平也是来无声、去无声的就这么把妻子和女儿接到了一江来，既没有什么欢迎仪式，也没有鲜花和掌声，就这么默默无声、悄无声息。更没有什么专车的接送，真的是平静的不再平静，普通的不再普通。

　　杨奴海等人这时显得有些的格外激动的是三步并作一步走的径直朝路不平的对面走去。还没等路不平反应过来，杨奴海就显得有些声音沙哑的道：“路书记，真的是你呀。”

　　路不平这时有些的机械的抬起头来，循声望去，显得是一脸的茫然。也许这时他的确是有些不认得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些人了，也许当杨奴海等人简直像天降神兵似的来到自己的跟前，自己还有一些的无法接受。可杨奴海却依旧显得兴致勃勃的道：“路书记，你难道不记得我们了吗？”也许路不平真的是有一些的不记得了，他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无法的辩认出对方来。杨奴海等人这时倒显得挺着急的样子，看路不平迟疑了好长时间，杨奴海又提醒道：“在金株镇粮库前，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直到这时，路不平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记起来了，你们是那个叫什么半株苗村的吧？”杨奴海终于长出了口气道：“没错的，路书记，我们就是等你的呀。”没想到，杨奴海这么一句热心肠的话却深深的打动着路不平，他突然感到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些农民们真的是太平凡了，可他们又真的是太真实了，太普通了，太朴素了，真实的有时让你无法去拒绝他们什么，普的有时让你能在心里为他们而流泪和难过。朴素的让你不得不去对他们产生一种的怜悯和同情之心。

　　想到这里，路不平像似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很是态度谦和的道：“走，前面不远就是我的家，你们到家里坐坐去，有什么事情到了家里面再从长计议。”看路不平的态度如此的真挚诚肯，杨奴海等人的心里面好像如释重负一样的轻松。杨奴海这时上前一步平静的道：“路书记，我们已经够给你添麻烦了，家就不用去了，我们还是在这里跟您说一下吧。”路不平却是很认真的道：“我是县委书记，如果我就嫌麻烦的话，那以后还有谁还敢来找我呀。你们就别推了，我看你们的问题在这里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的。”看路不平如此的推心置腹、平易近人，没有一点的架子，杨奴海等人这才尾随其后来到了路不平的家里面。

　　来到路不平的家里，杨奴海等人刚开始站在外面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刚刚上任的县委书记，能够这么平静的放下架子来亲自的在自已的家里接待自己这些人，也的确使杨奴海等人有一些的受宠若惊。路不平先是把杨奴海等人让进屋子里，妻子开始忙着为杨奴海等人沏茶倒水，一家人显得是忙忙碌碌，简直有一些的不亦乐乎。

　　路不平这时在他们的跟前坐下后，显得口气委婉的问道：“你们大家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杨奴海这时埋头叹了口气道：“路书记，其实俺们大伙的心里面都清楚，你是县委书记，是忙大事的，我们这些人的小事儿本不该来麻烦你的，可如果我们要是不把我们掏心窝子的话全部的说出来，我们这心里面觉得屈的很呀。”

　　路不平却是显得炯炯有神的看着杨奴海，认真的听着，但没有说一句话。杨奴海这时又长出了一小口气道：‘其实，路书记，这些年我们这些大伙们心里面的苦是没处倒呀，根本就没有那个领导干部真正的坐下来听一听我们这些人的呼声的，没有呀。只有你，路书记，我们现在只能跟你说了，其实，咱一江县基层这些年的大小事情不是管了管不了的问题，而是看你有没有人愿意去管，有没有人用心去真正的管一管的问题。’杨奴海说到这里又显得有些难为情的半低下头来。

　　路不平却依然是洗耳恭听，默不作声。杨奴海又道：“其实，现在那些人已经把我们这些人的心完全的伤透了，真的是伤透了呀，我们真的是不相信他们了，他们都是一些的玩弄权术的骗子，口口声声说是为我们这些的老百姓着想，是为了整个一江县的政治团结和稳定，其实都是骗人的，我们半株苗的问题整整三年了，都没有解决呀。路书记，你说，我们还能相信谁的话，还有什么指望头儿。今天我们到县委县政府去，本来想见你的，可信访办的人硬是把我们给撵了出来，还说是上面领导的指示，还说什么要我们 把我们要反应上来的问题先说给他们反应下，说是你的意思，我们当时根本就不相信他们这些人的。他们现在想堵还堵不上呢，又怎么可能这么的仁慈。”

　　路不平这时有些的不解的狐疑道：“我的意思？”杨奴海这时似乎并没有去注意路不平的反应，依然说道：“是呀，县委信访办的人说你知道我们要来，说是让我们把问题先反应给他们，其实，既便是路书记你要他们这么做，我们也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的，我们只相信路书记你。”杨奴海还以为孔信是信访办的一个头头脑脑呢。路不平似乎明白了这里的一切，有些自言自语的道：“可我并没有给信访办的任何人打过一个电话，也从没给任何人下过一个指示呀。”杨奴海这时也是有一些的紧张的道：“这么说还是这些人在说假话了，看来这些人真的没有把我们这些下面的老百姓的困苦放在心上呀。”杨奴海说到这里，有些唉声叹气的是头摇的像个拨浪漫鼓似的。

　　路不平这时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低头是一阵的沉思，不过，他又显得十分平静的道：“好了，这些的事情我们就先不用去管它了，不是先说说你们半株苗村的情况吧。”

　　杨奴海这时用手抹了下眼睛，显得声音苦涩的道：“路书记，其实我们半株苗村的问题早就该有人管一管，也早就该澄清事实了。这些的害群之马也早就该从群众中间清理出去了。如果不把这些吃老百姓、喝老百姓们的血的蛀虫给全部的铲除出去，我们半株苗村就没有一天的宁日的。一把这些的败家子们给绳之以法，我们的这些人的心里不安呀。”杨奴海说到这里已是有些言不由衷的竟呜呜哭了起来。路不平也是深深的被他说的这番话震撼着。

　　就在这时坐在杨奴海身旁的一位老农也说话了：“路书记，我们大伙都说了，如果我们半株苗村的问题一天不解决，我们就一直的上访，就是到北京去我们也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来。可自从你来到咱一江之后，我们大伙现在就没这样的想法了，我们相信你，我们相信我们的问题路书记你一定的能够解决的，所以，我们大伙也都说了，如果有一天我们半株苗村的问题查清了，解决了，我们就在一江县委县政府的大院落里给你们立个碑坊。”路不平这时下意识的摆了个手势淡淡的笑了下推辞道：“我不要你们给我立什么碑坊，你们的问题就是咱一江县政府的问题，这是应该的，只要你们反应的情况都属实，只要你们说的都在理，政府会你们一个公道的。”杨奴海这时又皱了下眉头道：“如果咱一江的大小干部都像路书记你这么想就好了，路书记，不瞒你说，我们半株苗村的村民们整整告了三年的状，到了至今还没有的解决呀，你说这又怎么不伤我们这些人的心呢？我们的心里面又怎能的心安理得呢？我们不甘心呀，我们真的不相信共产党的社会连这么几个基层的贪官污吏就治不了，就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了？”路不平这时又有一些不相信的反问道：“什么？告了三年的状都没有的解决？难道一江县的有关部门就没有的插手管这些的事情吗？”

　　杨奴海这时又叹了口气，语气沉沉的道：“嗨，管是管了，但没有真正的用心去管，无非就是走走形式和过场罢了，我们都也不是什么傻子，中国的这个社会是一个人情大社会，就连农民们上访告状这样的事情也是靠人情你才能的告的赢，否则你就别想抱有什么希望，谁都知道，上访告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像这样的事情，你没有路子没有关系，过不了人情关，你就是冤死屈死也不会有哪个部门、哪个人会想着你的事情的，更别说解决了。现在只要是关于上访告状这样的事情，不管你有没有理，不管你有多冤屈，只要到了一些的领导的那里他就不是什么好事，既便你有理他们也会说你没有理，有的领导看你逼的急了，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就表面上答应你到时一定要派有关部门好好的调查一下，说是调查，其实就是找借口想堵住你的嘴，不给你任何辩解的机会，他们是说人话不办人事呀。不过，现在我们的脸皮子也学厚了，我们半株苗村的村民们都说了，如果他们不给我们解决的话，我们就一直的上访，我们就不信这么大的一个中国，就我们一江县的事情没有人敢管，国家的一些政策我们就不相信到了我们一江县他就执行不下去了，在我们一江县的一些的领导们的眼中它就变成一张的废纸了。”

　　坐在杨奴海身边的一个老农这时也有些悲愤的道：“路书记，我们不是理亏，而是这么些年了，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管我们这些老农民的事情，在一江县一些的领导的眼里，好像我们这些的农民们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好像我们的事情就是累赘，他们根本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农民们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了，自从国家对我们这些的农民们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我们这些的农民们可一直是安分守已的每年一分不少的把粮税上缴给国家，政府让我们怎么着我们就怎么着，我们是毫无任何的怨言的，可我们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些的农民们辛辛苦苦打出的粮税最后不是放入到国家的粮库里来，而是装进了一些的个人的腰包里去了。说实在，我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我们感谢政府，感谢国家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救济了我们，是国家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才把我们这些的农民们的整个积极性给调动了起来，我们对我们的这个政府可是一直的心存感激之情的，可是，我们就是看不下去下面的一些领导干部的那种伪虎作猖的作为，就是看不惯他们的那种自以为是的处事行为，我们就是的咽不下去这口的气，路书记，我们是农民，我们对这个政府没其它的什么要求和想法，我们只想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就是有一些的人不让我们过上安稳日子，我们不想跟这个政府找麻烦，也不想把事情给闹大了，但这都是他们给逼的呀。”

　　听到这些，路不平顿时在心里是深深的被震撼着。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江县基层的这些农民们会对一些的领导干部有这样的一种诚见和想法，在他们的灵魂深处居然会有如此深的伤痕在深深的刺痛着他们的感情。现在看来，半株苗村的那些的农民们之所以翻天覆地的在粮库前闹，他们的积怨也绝非就那样闹闹那样简单。

　　听着这些真诚而又朴素的话语，路不平的心里是一阵的惆怅，末了，他才缓过神来，态度十分的诚肯的道：“现在已经有人到下面调查核实你们所反应上来的这些问题去了，到时只要你们所反应的这些问题属实，只要发现这些问题是违反国家政策，与国家的政策相违背的，到时会有一个公道的说法的，现在不是过去任由一些的村干部们在下面充当村霸的年代了，如果真有这些的情况，它也早该退出历史舞台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法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看路不平的态度如此的坚绝，口气如此的诚挚，杨奴海等人也不再往下说什么了，现在，对他们这些的人来说，只有等了，也只有耐心的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任何的借口和办法了，现在就连新来的县委书记就已经的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所以，对自已这些人来说，自已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没有理由不去等，也许，现在只有等才能的等出个结果来，闹只能到时会弄巧成拙，不但到时会给自已脸上抹屎，说不定到时还会弄出其它乱子来。如果到时连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也对自己这些人失去信心和希望，连这个县委书记也撒手不管自己这些人的事情了，到时吃苦头的只能是自己，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候无论如何自己这些人也不能再去做脑子发热的事情了。

　　就在杨奴海等人决定要走的时候，只见杨奴海从椅子上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塞的满是信纸的信笺塞到了路不平的手里，路不平这时也立刻明白了这里的一切，紧紧的把信笺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