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长篇反腐小说 苍天作证 |
第十一章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半株苗村的那些村民们接到这样的一个判决之时,顿时就像似晴天里一个大劈雷一样打破了这个小村庄的宁静。昔日里这个都有一些死气沉沉的小村庄开始有些沸腾了,这些半株苗村的村民们现在除了为自已这些人当初做出那样的一个错误而愚昧的选择深深的忏悔不已之外,更为如今自已这些的村民们遭到如此不公和不平的待遇而愤愤不平、痛之入骨。而他们如今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的忍受着这样的不公的判决和制裁。 现在对半株苗村的这些的村民们来说,他们自身的一些的问题非但没有的解决,而且如今是既赔了夫人又折兵,等于是拿着国家法律的绳索往自已人的头上套,是在搬起石头往自已的脚上砸。而对于基层当中那些贪污腐化分子们来说,只要自已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只要别人拿不住自已的把柄,不论是国家的还是群众的血汗钱,他们就敢厚颜无耻的去占为已有,他们就敢明目张胆的把群众的血汗钱当成自已的摇钱树去中饱私囊,毫不吝啬的将之挥霍一空。 这是一个阴雨霏霏的一天,天色是那么的的阴沉而又可怕,密雨显现的又是那么的阴晦交加。 当囚车载着那几个甘愿站出来承担责任的村民们缓缓驶出半株苗村时,整个半株苗村开始沸腾了。 几乎整个半株苗村的村民们都出来了,他们站在村中那条显得有些的冷清而又狭隘的小路上,是泪流满面的向驶来的囚车瞩目凝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以泪洗面的,静静的,无声的噙着泪水目送着囚车走过的每一片地方。 本来就显得是那样的拥挤不堪的街道,这时除了站在街道两旁的两道人墙外,中间也勉强只能容下一台车辆就此通过。当囚车快要驶出村子的时候,那些的村民们几乎都有一些的抑止不住自已的激动的情绪是一窝蜂的紧紧跟在囚车的后面,哭泣声、泪流声、诉苦声,化作了一片。 他们就那样一直站在那里,一直等到囚车消失在这茫茫的黑色细雨中,消失在这些的村民们看不到的地方,仍旧还有那么几个的村民们在晦雨中静默着,挥手着,不肯离去。 只要是稍有一点良知的人看到这一情形时,都会禁不住为之而掉几滴的眼泪的。在那种情形,那种场合,那个氛围之下,也许只能会使亲者痛、仇者快。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半株苗村的那几个带头砸车打人的村民们被拘审的当天晚上,一场突袭噩耗又打破了半株苗村的安静。 “老支书上吊了,老支书自缢身亡了。” 这就像似一颗的炸弹一样再次的打破了整个半株苗村的平静与安宁。 一时之间,山川在呼啸,长江在呼啸,暴风骤雨在呼啸,黄河也似乎有些按捺不住自已内心的气愤在争相咆哮、嘶喉着。 这是一个多么悲惨的世界,当那些可怜而又善良的人们在遭到了社会如此不公的待遇和泯灭之后,当他们再也无法去告发那些贪官污吏的时候,当他们感到心力交瘁、弹尽粮绝的时候,当他们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这个社会的优越性给他们带来的幸福的时候,当他们还没有清醒的认识到谁是谁非的时候,这个社会上的种种不是以及存在着的种种问题,却无情的把他们推向了死亡的边缘,可以说不给他们任何去为自已做辩解的机会。而他们也只能在这个有着几千年文化和历史背景的社会大环境下,不得不去选择无奈,最终还是选择了以牺牲个人的生命为代价。 可他们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又换回来了什么呢?而这样的结果又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难道只能怨我们的这个社会吗?难道只有我们的这个社会才有义务去背负着这个责任吗?难道当地的政府监督部门就能推脱的干干净净吗?难道我们的一些关系到农民们的利益问题的法律和制度真的缺了位吗? 这天清晨,几乎整个半株苗村的村民们都来了,整个河堤上都站满了半株苗村的老少爷们儿,可他们谁也没有哭,他们已经的从老支书杨奴海的死中意识到了些什么,他们就是想给老支书临走时留下最后一个安静的灵魂。当村民们把杨奴海的僵硬的尸体从那棵老柳树上抬下来的时候,人们这才惊异的发现:直到现在他的双眼还睁着不肯闭上,看来,他真的是死不瞑目呀! 杨奴海的死不仅传遍了一江县的大街小巷,也传到了一江县委县政府的大院里,传到了县委书记路不平的耳朵里。 而路不平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个曾经与自已有过几面之交的小老头,在短短的几天内,却会这么的轻易的用一根的草绳了断了自已的一生。 就在路不平正为杨奴海的死深感震惊和不理解的同时,罗忠基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路不平。 其实,上次路不平亲自的找到罗忠基去澄清半株苗村的问题时,他已从罗忠基的举止言谈中看出了他有一定的隐瞒,但他却并没有说破。但另一方面他也在静观其变,在等待着半株苗村的问题能有一个好的起色,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一种情形和结果。而此时此刻,罗忠基也似乎意识到了半株苗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当他见到路不平之后就显得有些的惭愧而内疚的道: “路书记,其实那天晚上我对你确实有所隐瞒呀,唉,其实,这都怪我太多心了,那天晚上你找我的时候我还一直认为...........”罗忠基似乎有些良心发现的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不过路不平可是看出了他的心事,那天晚上自己亲自找到他的时候,他之所以吞吞吐吐的,一方面他还是不信任自己这个刚到任的县委书记,另一方面那就是他心里有所顾忌。 路不平不无责备的道:“罗书记,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路书记,你到底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罗忠基语气沉沉的道。“当然是实话。”路不平非常肯定的道。“其实,路书记,半株苗村的问题确实很严重呀,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的有一拨儿的农民到一江县来上访,可那时他们还没有像今年闹得这么的凶,我想,他们之所以接二连三的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这和你今年刚好到一江来当这个县委书记有关。”罗忠基的话语依旧显得很谨慎的道。路不平有点惊愕的反问道:“和我有关?” “对。他们告了三年的状至今都没能够的解决,这些村民们也肯定的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了,所以,他们就把希望全部的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他们认为你这个刚上任的县委书记一定有办法能够的解决他们的问题,为了能够引起你的注意,他们今年就一下子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罗忠基显得依旧很稳重的道。 听到这些,路不平突然感到自己的脊背一阵的发凉。但他并没有去责备罗忠基的这种坦诚不公,反过来再去想一想,罗忠基的话也的确自有一番他的道理。这也给路不平敲响了一个警钟。 “路书记,其实,当初半株苗村的问题是有人怕我们查出了什么来,怕到时影响到他们的政治前程,是有一些的人心里面有鬼。所以后来才使得我们的调查工作根本无法的正常的开展下去呀!当时我们真的是有压力呀!”罗忠基有些痛恨不已的道。 听着罗忠基说的这番话语,路不平顿时有些的开始翻然悔悟,他同时也更深深的感到了半株苗村存在着的问题的严重性,还有它的内在的问题的复杂性。但令他更无法想像得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半株苗村的问题,剧然会一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惊动了一大片,而且这里所牵涉到的问题也绝不仅仅是那几个的基层领导干部腐败的问题,这里面还肯定涉及到了一部分人的至高利益,同时,也涉及到了村基层当中存在着的一个管理与体制上的问题。还有,那就是存在着的监督制度不健全,在推进以法治村的进程中还是存在着的一些的法制制度不完善等因素的制约。 当路不平想到这里,默默的抬起头来是胄然一声的长叹。 他这时回过头来看了看罗忠基,还是温和的笑了下,有些的风趣的道:“罗书记,你今天给我说了实话,难道你就不怕到时我给你捅出去,到时会有人找你算帐?难道你就不怕到时惹怒了那些人影响到你的政治将来?”罗忠基却很平静的道∶“我也再干不了几年了,你上次说得对,我是搞监督工作的,最起码我做事之前得先摸摸自己的良心,我自己得先站得正,然后才能的去监督别人,如果连我们这些人都不敢说实话,都站不正,我们还怎么要求别人去站正呢?” 听着罗忠基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路不平这时走到他的跟前,把手扶在他的臂膀上,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很是心存感激的道:“谢谢你,罗书记,真的是对不起,先前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和他们......不过,现在我总算可以放心了,我总算找到了一位知已,看来,以前我对你的那些不健康的想法都是多余的。毕竟,今天你给我说了实话。” 罗忠基这时也很自信的是坦然处之的看了路不平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