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张望朝
| |
| |
学习这事,也是一举多得。既然学了,就不能白学,就得学出点名堂来,学出动静来。
搞政法调研一点不比搞学术研究简单,政法调研成果不仅可以转化为政法工作决策,也可以转化为人民群众的精神食粮。
本报记者 郭毅
能力超群的调研员
最近一段时期,中共黑龙江省委政法委研究室的张望朝一次次出现在电视讲坛上,先是在央视《百家讲坛》上主讲杨子荣、杨靖宇,后又在山东卫视《新杏坛》推出了《张望朝品水浒》,这不仅使他引起了社会关注,更引起了政法界同仁的关注。
一名政法干部,何以总是混迹于文化圈且频频亮相于电视讲坛?
张望朝出生于1965年11月。1983年,他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唯一的省重点中学牡丹江一中考入黑龙江大学法律系,毕业后,先是在哈尔滨市一所中专学校当教师,后又调入政法部门专攻调研。为什么说他专攻调研呢?你看,到了基层法院,他被安排在调研室,到了中共哈尔滨市委政法委,他又被安排在调研处,到了中共黑龙江省委政法委,他还是被安排在调研处。
用他自己的话说,这辈子算是跟“调研”干上了。干得怎么样?不错,相当不错。在基层法院做调研工作时,他曾经被评为全省法院系统调研工作先进个人。
在中共哈尔滨市委政法委调研处工作时,他负责撰写的一篇调研报告在全省政法系统调研成果评比中获得金牌,省委政法委奖给他一台高级照相机。可他只会用傻瓜相机,所以这台比傻瓜相机贵重得多的高级相机至今傻瓜一样摆在家里,摆设而已,从没用过。张望朝连续两次参加哈尔滨市领导干部公开选拔考试,第一次得了第二,第二次得了第一,且笔试面试都是第一。
2001年,张望朝到了省委政法委,被组织任命为研究室副主任,后来又被提了半格,成为今天的正处级调研员。记者问他,在省委政法委干调研,干出点可吹的东西没有?大概是因为级别比在市政法委的时候高了一点,张望朝说话特别注意分寸了,他说,成绩总是有的,没有成绩组织要我干什么?都是应当做的,不值得炫耀,领导对我,单位那帮哥们对我,都特别的好,做点工作不是应当的吗?
据了解,张望朝在省委政法委工作的这段日子,凡组织交办的重要调研、文字综合工作,都完成得相当出色。2003年,他被评为全省社会综合治理先进个人。
全省集中处理涉法涉诉信访工作期间,张望朝被抽调到信访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任综合组组长,完成的相关材料多次被中央政法委采用。
才华出众的多面手
2004年,黑龙江省涉法信访工作简报被中央政法委采用的数量居全国各省第一。省委政法委组织的干部任职考试,张望朝综合成绩又是第一名,特别是面试,他的答辩受到了在场专家评委的赞扬。此外,他还顺利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和硕士研究生考试。张望朝的硕士研究生导师对记者说,张望朝考研,是凭本事真考,绝对不做手脚,写毕业论文也凭自己的学识真写,绝对不抄别人。
有人会问他,如今不少人写毕业论文靠的是东扒西抄,甚至直接在网上“下”,你怎么不抄?他说了一句狂话:“找一篇值得我抄的文章太难,有那功夫,自己早写完了。”
有人问他,考什么都是凭本事硬考,多累呀,如今遍地代考“枪手”,何不找个“枪手”替你考呢?他的话更狂了:“枪手是不少,可比我枪法好的有几个呀?”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人很老实,做事很踏实,说话有点狂。
正因为有这么点狂劲,本职工作之余,张望朝喜欢搞点文学创作,喜欢研究政治、历史、东北地方史,特别是中共党史。
他的观点是,搞文学创作,搞文化研究,上电视讲坛,都需要张扬个性,没点狂劲是不行的。不过,他的狂,也有遭遇尴尬的时候。一次,酒后,和朋友一起打车,朋友问出租司机:“认识他吗?”司机说:“不认识。”朋友说:“好好想想,最近没在电视上见过他?”司机想了想,说:“……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个挺打仗的电视剧,您在里边演……好像是演一个叛徒吧?”
要做好政法调研工作,要写小说写话剧写报告文学,要研究政治历史,要上电视讲坛,他是不是太累了?不是。张望朝很会玩巧,凡事讲求一箭双雕、一箭多雕。
他说:“我做事喜欢用乘法,不喜欢用加法。”怎么个乘法?比如,完成某篇调研文章,必须研究相关案例,研究相关案例的同时他也找到了文学创作素材。他的长篇小说《刑事》(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源于省委政法委关注的一个涉黑大案。
他的报告文学《别样的爱》(《北方文学》2007年第7期发表)则是他写法学硕士论文时查找资料,根据资料里发现的素材创作完成的。
他的获将小小说《神刀》(《北方文学》发表,后被《小小说选刊》转发并获全国小小说黑珍珠奖)源于他对死刑执行程序的思考。他的处女作《最后一枪》(《当代作家》1990年发表,原名《恶狼谷枪声》)则是他在思考杀人罪的犯罪构成时想象出来的故事。
他的小小说《后爹》(《当代作家》1990年发表,同年获全国小小说大赛二等奖)是他在研究婚姻家庭法律纠纷案例时发现的一个真实而感人的故事。
近年来,党中央一再要求各级干部加强学习,提高素质,张望朝工作过的几个单位,学习气氛都很浓,领导对学习的要求也很严,他就乘势而上,天天看书,大学特学。
他说:“学习这事,也是一举多得。第一,领导要求我们学习,鼓励我们学习,我这是听领导的话,领导总得表扬我吧?
第二,既然学了,就不能白学,就得学出点名堂来,学出动静来,让领导和同志们看看,我可是真的在学,不是做样子走形式。不真学,不真研究,我能在央视《百家讲坛》讲杨子荣讲杨靖宇吗?我能从法治的角度在山东卫视《新杏坛》解读《水浒传》吗?
第三,上了电视,就有人关注我了,关注我的人会意识到,搞政法调研一点不比搞学术研究简单,政法调研成果不仅可以转化为政法工作决策,也可以转化为人民群众的精神食粮。”很难说张望朝在文学创作和电视讲坛上取得的成果是业余成果还是本职工作上的成果。
重情重义的真汉子
《北方文学》2008年第8期以头题发表了张望朝的中篇小说《高考前那些事儿》。据他的高中同学说,这是他的自传。如果真如高中同学所说,那么,张望朝的写作实在是一种足够坦诚的写作。
在这篇小说里,你可以看到主人公少年时代的种种无奈和尴尬,看到他的脆弱、多情,看到一个不想和他结婚却想和他生个孩子并与他相互盟誓“鬼混到底”的可爱而又可恨的早恋女友。张望朝的文学作品中很少有这种与政法工作完全无关的纯个人情感作品,为什么写了这样一篇小说呢?一次,他和几个同志一道去牡丹江市开展工作调研,意外地发现母校一中拆迁到别的地方了,不由一阵心酸,泪水悄悄流下来。回来后,一气呵成,写出了二十多年前他在一中读书时发生的那些故事。恋旧,重情,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
出于重情,他对自己今后要求是,好好工作,好好写作,好好讲座。他说,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一个“情”字,不好好工作对不起领导和同志们的情,不好好写作对不起读者的情,不好好讲座对不起电视观众的情。